第165章 你特情局的人,都跟你一样不通世故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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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靖淮老將军自从月前遭遇伏击被俘之后,夏国在猴国北境的军事部署如千斤重担,骤然压到了陈秉鉞几个核心將领的肩上。
    原本还算稳固的防线因主將被俘生出动盪,各据点的联络频出紕漏。
    陈秉鉞本是北境军区正军级政委,与赵靖淮老將军並肩战斗二十余年,从青葱校尉到沉稳將领,一路摸爬滚打的战友情早已熔铸成钢铁般的信任。
    在老將军的耳濡目染下,其军事素养、战场决断力和对猴国北境防线的熟稔程度,早已不输给这位戎马一生的前辈。
    老將军曾在全军作战会议上,当著参谋总长的面郑重下过指令:“我这条命早系在猴国北境了,一旦我出现什么意外,北境的指挥权,连同我麾下联合战队,全部交由陈秉鉞接管。他的命令,就是我的命令,谁要是敢含糊,军法处置!”
    这一句话,让陈秉鉞如遭雷击,一直以为是老將军对晚辈的体恤,以为是老人家常年疾病缠身,怕哪天命数到了,才提前把担子交给他。可万万没料到,老將军口中的“意外”,竟会是这般屈辱的被俘!
    直到老將军被俘后,他只能强压下剜心般的痛,以最快的速度联合几位主要干將:副军长兼南线防御总指挥李啸坤少將、西线守备区司令员周明诚大校,以及负责后勤补给的军区后勤部部长赵庭洲大校,连夜在指挥部召开作战会议。
    几人將防务重新拆解划分,他自己则扛下最凶险的中段防线,又让李啸坤和周明诚分掌东西两翼。
    仅用三日,原本因赵靖淮被俘而动盪的防线便重归稳固,中段黑风口甚至反杀了丑军一支侦察小队。
    丑军主帅乔治大尉望著前线传回的战报,狠狠砸了下桌子:“这群夏国人简直是茅坑里蹦出来的石头,又臭又硬。陈秉鉞这几人简直就是比赵靖淮还要难对付!”
    “赵靖淮也是,骨头是真硬,到现在还坚挺著!”
    陈秉鉞原本刚还在行军床没眯著半小时呢,就听到警卫员来报告。
    听到『特情局』三个字,心头猛地一震,沉重的眼皮瞬间清醒:定是上面有了营救计划。
    猛地掀开才薄毯,用凉水洗了把脸,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几分后,这才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捏著眉头缓解头痛。
    一声响亮的“报告”声陡然打断了他的思绪,帐帘被掀起时,探进来个小年轻的脑袋,眉眼间还带著点未脱的稚气。
    再仔细一看,小年轻身上还背著个衣衫襤褸的...男人?!
    陈秉鉞:“......”
    黎洛屿环视一圈,目光在帐篷里扫过桌子、椅子、凳子、弹药箱,最后相中了角落里那张铺著粗布褥子的行军床。
    轻轻將清虚道长往床上一丟,清虚道长不舒服的嘟囔一声,咂巴嘴巴滚了半圈,双手交叠在腹部后睡的更熟了。
    黎洛屿认命的给他脱了鞋,弯腰还把脚边的薄毯子扯上来给他到肚子上,免得著凉了。
    身后的警卫员看的很是迷惑,下意识看向自家政委。
    陈秉鉞这会儿也有些懵,好像进门后先安顿醉鬼,也没毛病哈。
    黎洛屿做完这一切后,这才转身,又恢復了那个狂放不羈的黎洛屿。
    將自己的证件递过去的同时,不动声色的將一丝精神力附著在陈秉鉞的脑域中枢后,才开门见山:“特情局,青煞。”
    “陈政委对於赵老將军被俘一事,怎么看?”
    不是她故意摆出这副狂妄姿態,实在是眼下的局面容不得半分差池。
    赵老將军能被俘绝非偶然,戎马半生的老將哪个不是比狐狸还精,这句话是他爷爷说的。
    所以,以她浅薄的见识来揣度,要么是內部出了个能接触核心的內鬼,连他的出行路线都能精准泄露。
    要么就是丑方瞎猫碰上死耗子,恰好撞上老將军临时改道的意外,凭著人多势眾硬掳走的。
    可以她对丑国那群眼高於顶的傢伙的了解来看,他们向来实行的是兴师动眾的“饱和式作战”,出动前必调卫星侦察三遍,空袭都要凑够一个编队才肯升空,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瞧见他们的“排场”。
    所以,后者这种侥倖的可能性极低。
    所以,最大的可能就是这背后必然藏著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手,搅动著猴国的浑水。
    且北境防线刚经歷动盪,她必须得先確保眼前这位除了赵靖淮外,夏国当前军事部署的一把手,不是他国埋藏的暗线,或者说那些暗中与敌方勾连的分裂派。
    陈秉鉞眼眸微眯,眼底的锐利如淬了冰的刀锋凌厉,直射黎洛屿的眼睛。
    特情局的人现在都这么狂吗?
    他可是正军级政委,手下管著数万將士,这么一个毛小...丫头,竟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,连句“首长”都懒得敷衍。
    黎洛屿盯著陈秉鉞眼底的波澜,补充道:“赵將军被俘至今已有十日之余。陈政委觉得,丑国那边是在榨取情报,还是在等咱们递投名状?”
    陈秉鉞指节叩了叩桌面,声音沉如古井,也问出了自己的:“你特情局的人,都跟你一样不通世故吗?”
    黎洛屿嗤笑,声音淡淡的:“他人如何,与我何干!我是青煞。”
    特情局的人通不通世故她不知道,但她见过的001、005、007、009、078都是不通的。
    且各个鼻孔看人、张狂到没边的那种,她也只是本性发挥而已罢了。
    用005的话来说就是:我们有张狂的本事,那就趁活著肆意些,谁知道意外和死亡哪一个先来呢?
    黎洛屿觉得他说的很对,若有本事,张扬些又何妨呢,只要不触犯国家底线!
    “我的主线任务是营救赵靖淮,但若是发现个支线任务,也不是不能顺手做一做的。”
    陈秉鉞:“......”
    他有多久没有被新兵蛋子气到了?
    这丫头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、施莫报兮啊。
    特情局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,什么人都敢往这龙潭虎穴送,军部折损了多少精英都啃不下的任务,凭她一个毛丫头能掀起什么浪?
    陈秉鉞攥著桌沿的手青筋跳了跳,本想冷喝一声把人赶出去,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著去,別在这儿添乱。
    可当锐利的眸子落在她胸前那枚不起眼的胸章之上时,还是小小的惊讶一瞬。
    那是老领导赋予这丫头可以调动三军的“玄甲令”,整个夏国仅三枚,持有者可凭此直接调动三军资源,连总参谋部的密令见了都得让三分。
    陈秉鉞手指猛地一顿,难怪这丫头敢如此放肆,原是握著尚方宝剑的主。
    正思忖间,门外的警卫员掀帘进来,俯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嘀咕:“政委,猴国指挥部刚传消息来,语气怪得很,说让咱们下次派人送情报时,至少先敲个门。”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他们最近根本没往猴国那边送过什么情报啊。
    警卫员一脸匪夷所思:“他们说,他们很感谢咱们那位神秘人士,夜半三更突破他们重重包围,给他送了份十分重要情报,他们猴国定当牢记恩情,永不敢忘。”
    陈秉鉞眉头拧成个疙瘩:“什么情报?”
    黎洛屿嘴角微勾,一屁股坐在陈秉鉞对面的椅子上,二腿架在大腿上,笑眯眯地问:“想知道?”
    陈秉鉞盯著她的眉眼,越看越熟悉,只是想不起来是谁。猛地想起刚才的对话,一拍桌子,满眼骇然:“你...做的?”
    黎洛屿漫不经心扫了眼沉睡的师父,语气轻描淡写:“不是什么难事,是他们的布防太拉胯了,都不够我折腾。”
    陈秉鉞:“......”
    他想,这辈子的无语都在这一晚上用完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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