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0章 「长生」
第610章 “长生”
“你个小犊子！”
金浪气得脑瓜子喻喻的，往前追了两步也没看见黄牛儿的影子。
他只得转身回来劝解道：“婆婆別生气，咱不跟小屁孩子一般见识，之前我见他跟后街那儿个不学好的傢伙混在一起，训斥过几回。
大约是被带歪了，满脑子都是些愚蠢念头，他毕竟还小，好好管教还不晚，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！”
橘色烛光下，老太太的侧影像个雕像。
她纹丝不动好一会儿，只觉得黄牛儿那些话从耳朵衝进脑子，整个人突然就从內到外凉透了，“不用管他，那孩子犯的时候谁说也不会听的，別耽误你的时间。天快亮的时候，一闭市处处关门，他就会乖乖回来了。”
黄寒瑛微微抬头，从一旁古老铜镜里看著自己满脸皱纹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说不出究竟哪里来的危机感，就是觉得自己谨言慎行了一辈子，很有可能要毁在黄牛儿身上。
她向来对自己的感应很信任，也因此躲过无数次灾祸，打开工具箱的底层，黄寒瑛將目光看向一脸怒的年轻人，“金浪，婆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？”
“有什么需要的，您请说，我一定尽全力帮您做好！”金浪还正苦恼该怎么宽慰黄婆婆，闻言急忙应了，把胸脯拍的啪啪响。
老太太慢吞吞起身，递给他一枚小小的圆形吊坠，“这是我自己炼製的小玩意儿。牛儿小时候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好奇的很，我又老了腿脚不好，生怕一个跟不上就把他弄丟了，所以做了两个吊坠。
一枚在我身上，一枚掛在他脖子上，这样不管跑多远我都能知道他在哪里。
现在你也看到是个什么光景了，不怕你笑话，我担心那孩子被带坏了满脑子金钱利益，一衝动做出什么蠢事来祸及老婆子。
所以麻烦你拿著这枚吊坠，我腿脚不好，劳烦你每天开门以后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一眼，若发现情况不妙，用吊坠感应就能知道我的具体方位。”
这对吊坠是师徒二人同情母子的见证，她本想留著將来一旦遭遇不测，至少能给孩子留个念想。
此时將其中一枚交到个刚认识不足一年的年轻人手里，同时將自己的安危也託付给对方，她一双老眼越发被涌上来的泪水蒙的看不清了。
“婆婆既有如此顾虑，就暂时不要让牛儿回来住了。”金浪听出她的满腹心酸，心里也不是滋味，想著报答其提点之恩，便开口道：“让他先去我店里住几天，我帮著管教管教，您也好好歇几天。”
她摆手笑道：“我太了解那孩子了，去你那里住肯定会耽搁你炼製法器，我就是担心他一时衝动，也没別的意思。
说不定啊，他被雨淋一淋就清醒了能想明白，又主动回来认错了呢。婆婆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，倘若有心无力———·就要麻烦你了。”
金浪再次应了，略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回到自家小店里，埋头打磨客人定製的法器。
坊市有法阵庇护禁止打斗，他想著婆婆常年不离开坊市、自己又在楼上离得这么近隨时能接应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这一夜很快过去，直到天亮了闭市大雾瀰漫，黄牛儿也没回家。
应该是跟哪个狐朋狗友暂住去了，黄寒瑛再次深感无奈。
自己要维持小店生意赚足够的灵石养家餬口、又要忙著自己修炼、引导牛儿修行、还要照顾他衣食住行之类种种，实在分身乏术。
又想著给孩子点自由交几个同龄朋友，每天有时间玩耍劳逸结合，又不可能时刻盯著他。费心费力辛辛苦苦，却没想到自己付出的一切在牛儿心里竟然“算了，人各有命强求不得，顺其自然吧。”黄寒瑛关闭店门，兀自修炼去了。
夜幕再度降临时，金鸡川坊市的雨势更大了。
金浪不放心，抽空往楼下跑了好几趟，確定黄婆婆没有气坏身体、黄牛儿也没回来，他暗暗鬆了口气。
想著那孩子一气之下离开坊市就此自行闯荡，倒也算有几分胆量。
小小的筑基境妖修在外面自然是危险重重，他要身死道消也是没办法的事，谁让身在福中不知福呢；
倘若真的摸爬滚打混出个模样，经歷过现实毒打自然会明白黄婆婆一番苦心，將来说不定还能衣锦还乡。
“怕只怕嘴上的凶却只会窝里横，自己又没胆量去闯荡，不定跟著哪个坏东西学的更坏了！”他將吊坠掛在脖子上，心里替黄婆婆烦恼，手里的活计丝毫不敢停。
应了贵客加急製作，明晚人家就要过来取了，届时做不出来岂不是失信於人？
大雨瓢泼，黄牛儿又冷又饿蜷缩在连廊下，心里又气又恼，婆婆怎么还不来找我呢？
以前每次闹彆扭了，她都会带著自己喜欢的果到处找，这次我就藏在店铺附近，不可能找不到！
她不来找连个台阶都没有，我怎么回家？灰溜溜的主动回去，岂不是要被伙伴们笑掉大牙？
硕大又密集的雨点砸落在地上，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找朋友討点吃的，却又拉不下面子想著找个合理藉口，既能吃上饭又不丟人，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赵客官！”黄牛儿仿佛看到了行走的灵石，也不顾大雨倾盆，主动迎上前打招呼道：“可有几天没见到您了，生意兴隆啊！”
赵贵抱著一包灵石撑著伞埋头走在雨地里，想著待会儿要用真金白银打动那个傀师老太太。
整个金鸡川坊市就她这么一个傀师，要价又划算，多跑几趟磨磨嘴皮子把事办成能赚不少灵石呢。
骤然听到有人招呼自己，他驻足转头看过去，眼神顿时亮了一一傀店的小牛妖！
屡屡碰壁之后，找人一打听赵贵才知道，这小东西可是老太婆的软肋。
所以本来这次就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，让老太太看在这些灵石能让小牛妖生活更好一些的份儿上，答应炼製傀儡。
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，他颇有几分喜出望外，再仔细一打量小牛崽子的状態，便试探问道：“哟，你怎么自己在这连廊下躲雨？瞧瞧，风大吹的雨点子乱飘將衣裳都打湿了，冷不冷？”
对方仅是日常寒暄，黄牛儿却是觉得心里更委屈了。
人家一个仅见过几面、连生意都没做成的客人，都对我这么关心，老太婆竟然如此狠心，明知雨下的这么大都不来找我！
“我、我又冷又饿”越想越委屈，他带著哭腔隨口胡道：“赵客官跑了几趟好话说尽，
婆婆却怎么都不肯接您的活计，我便与婆婆爭执了几句，她、她就不让我进门了！”
哦？老太太竟然这么决绝？
那看来用小牛妖打动她的法子不管用了啊。
赵贵盘算落空不由一愜，隨即转念想到这小子既然因此与老太太吵架，说明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傢伙，用灵石引诱就能利用，便笑眯眯反问道：“那你会炼製我需要的美人傀吗？”
“我、我现在还没学会。”黄牛儿顿时窘迫，红著脸小声给自己找面子，“那还不是因为婆婆抠抠索索捨不得灵石培养我？若有足够的资源，我也能几个月时间晋升境界，到时候能炼製更高级的傀儡！”
不会你说个p啊！
平时都是赵贵给別人画大饼，如今小屁孩子也给自己画起了大饼，他不由冷笑。
但为了搞好关係，他还是很体贴的用手指弹了个小法术替小牛妖隔开雨水。
黄牛儿见状越发觉得丟了面子，梗著脖子嘴硬道：“您別笑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！就连婆婆都夸我天赋好，说到高兴处，还用长生之法鼓励我呢！说我要是细细钻研傀儡术，將来教给我长生之法——”
“长生”两个字对於追求长生的修士来说，就是最大的刺激和诱惑。
听他如此说，赵贵生怕被別人听见，一把將他扯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打断道：“嘘！这种话可不能乱说，你家婆婆会什么长生之法？”
以前就听闻鬼修能更换心肝肺、某些傀师能製作出胳膊腿等零件给自己替换，更有甚者称愧师能將自身炼製成不死不灭的傀儡，只要能保证神魂不灭，便可与天地同寿！
此时从口无遮拦小牛妖口中听得这话，赵贵寻思老太太可能也会此术，才会这样讲！
“就她？”黄牛儿撇撇嘴一脸不屑，“赵客官您看看她住什么地方、穿什么衣裳，连个上层店铺都混不上，说什么长生之法也就是夸口罢了。您还真信啊？”
別人说自然要打个问號，但既然是老太太给亲手养大的孩子所言，定有几分可信。
况且，寧可错杀不可放过，但凡有一丁点可能也要全力以赴去爭取，哪怕老太太没有掌握长生之法，多少也能打探些消息。
“好孩子，你饿了吧？”赵贵一想到意外收穫，连表情都柔和了几分，弯下腰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，笑眯眯道：“走，跟我回我住的灵霄阁客栈，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一身漂亮衣裳，再饱饱的吃顿饭。
等收拾得漂漂亮亮，我带你去见婆婆，跟她好好聊聊。你看看，多可爱漂亮的孩子，穿这身短衫可太委屈了，瑞锦堂刚出了一款夏装，我觉得很適合你，咱们试试去！”
灵霄阁？瑞锦堂？
黄牛儿的眼神顿时亮了，他听著財大气粗的赵客官满口夸讚自己可爱漂亮，心里暗暗窃喜。
又听闻能去整个金鸡川坊市最奢华的客栈洗澡、最著名的布庄试衣裳，整个人兴奋地飘了。
一定要好好表现！爭取能抱上赵客官的大腿，以后也跟小二一样摇身一变当上公子哥儿！
小二仅是坐上车，连那身破衣服都没换，赵客官可是要带我去买最华丽漂亮的新衣裳呢！
一大一小都满心欢喜，赵贵牵著蹦蹦跳跳的黄牛儿，大雨瓢泼中向烛火氮氬的上层去了，很快就融入纸醉金迷画卷中不见踪影。
“你个小犊子！”
金浪气得脑瓜子喻喻的，往前追了两步也没看见黄牛儿的影子。
他只得转身回来劝解道：“婆婆別生气，咱不跟小屁孩子一般见识，之前我见他跟后街那儿个不学好的傢伙混在一起，训斥过几回。
大约是被带歪了，满脑子都是些愚蠢念头，他毕竟还小，好好管教还不晚，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！”
橘色烛光下，老太太的侧影像个雕像。
她纹丝不动好一会儿，只觉得黄牛儿那些话从耳朵衝进脑子，整个人突然就从內到外凉透了，“不用管他，那孩子犯的时候谁说也不会听的，別耽误你的时间。天快亮的时候，一闭市处处关门，他就会乖乖回来了。”
黄寒瑛微微抬头，从一旁古老铜镜里看著自己满脸皱纹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说不出究竟哪里来的危机感，就是觉得自己谨言慎行了一辈子，很有可能要毁在黄牛儿身上。
她向来对自己的感应很信任，也因此躲过无数次灾祸，打开工具箱的底层，黄寒瑛將目光看向一脸怒的年轻人，“金浪，婆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？”
“有什么需要的，您请说，我一定尽全力帮您做好！”金浪还正苦恼该怎么宽慰黄婆婆，闻言急忙应了，把胸脯拍的啪啪响。
老太太慢吞吞起身，递给他一枚小小的圆形吊坠，“这是我自己炼製的小玩意儿。牛儿小时候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好奇的很，我又老了腿脚不好，生怕一个跟不上就把他弄丟了，所以做了两个吊坠。
一枚在我身上，一枚掛在他脖子上，这样不管跑多远我都能知道他在哪里。
现在你也看到是个什么光景了，不怕你笑话，我担心那孩子被带坏了满脑子金钱利益，一衝动做出什么蠢事来祸及老婆子。
所以麻烦你拿著这枚吊坠，我腿脚不好，劳烦你每天开门以后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一眼，若发现情况不妙，用吊坠感应就能知道我的具体方位。”
这对吊坠是师徒二人同情母子的见证，她本想留著將来一旦遭遇不测，至少能给孩子留个念想。
此时將其中一枚交到个刚认识不足一年的年轻人手里，同时將自己的安危也託付给对方，她一双老眼越发被涌上来的泪水蒙的看不清了。
“婆婆既有如此顾虑，就暂时不要让牛儿回来住了。”金浪听出她的满腹心酸，心里也不是滋味，想著报答其提点之恩，便开口道：“让他先去我店里住几天，我帮著管教管教，您也好好歇几天。”
她摆手笑道：“我太了解那孩子了，去你那里住肯定会耽搁你炼製法器，我就是担心他一时衝动，也没別的意思。
说不定啊，他被雨淋一淋就清醒了能想明白，又主动回来认错了呢。婆婆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，倘若有心无力———·就要麻烦你了。”
金浪再次应了，略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回到自家小店里，埋头打磨客人定製的法器。
坊市有法阵庇护禁止打斗，他想著婆婆常年不离开坊市、自己又在楼上离得这么近隨时能接应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这一夜很快过去，直到天亮了闭市大雾瀰漫，黄牛儿也没回家。
应该是跟哪个狐朋狗友暂住去了，黄寒瑛再次深感无奈。
自己要维持小店生意赚足够的灵石养家餬口、又要忙著自己修炼、引导牛儿修行、还要照顾他衣食住行之类种种，实在分身乏术。
又想著给孩子点自由交几个同龄朋友，每天有时间玩耍劳逸结合，又不可能时刻盯著他。费心费力辛辛苦苦，却没想到自己付出的一切在牛儿心里竟然“算了，人各有命强求不得，顺其自然吧。”黄寒瑛关闭店门，兀自修炼去了。
夜幕再度降临时，金鸡川坊市的雨势更大了。
金浪不放心，抽空往楼下跑了好几趟，確定黄婆婆没有气坏身体、黄牛儿也没回来，他暗暗鬆了口气。
想著那孩子一气之下离开坊市就此自行闯荡，倒也算有几分胆量。
小小的筑基境妖修在外面自然是危险重重，他要身死道消也是没办法的事，谁让身在福中不知福呢；
倘若真的摸爬滚打混出个模样，经歷过现实毒打自然会明白黄婆婆一番苦心，將来说不定还能衣锦还乡。
“怕只怕嘴上的凶却只会窝里横，自己又没胆量去闯荡，不定跟著哪个坏东西学的更坏了！”他將吊坠掛在脖子上，心里替黄婆婆烦恼，手里的活计丝毫不敢停。
应了贵客加急製作，明晚人家就要过来取了，届时做不出来岂不是失信於人？
大雨瓢泼，黄牛儿又冷又饿蜷缩在连廊下，心里又气又恼，婆婆怎么还不来找我呢？
以前每次闹彆扭了，她都会带著自己喜欢的果到处找，这次我就藏在店铺附近，不可能找不到！
她不来找连个台阶都没有，我怎么回家？灰溜溜的主动回去，岂不是要被伙伴们笑掉大牙？
硕大又密集的雨点砸落在地上，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找朋友討点吃的，却又拉不下面子想著找个合理藉口，既能吃上饭又不丟人，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赵客官！”黄牛儿仿佛看到了行走的灵石，也不顾大雨倾盆，主动迎上前打招呼道：“可有几天没见到您了，生意兴隆啊！”
赵贵抱著一包灵石撑著伞埋头走在雨地里，想著待会儿要用真金白银打动那个傀师老太太。
整个金鸡川坊市就她这么一个傀师，要价又划算，多跑几趟磨磨嘴皮子把事办成能赚不少灵石呢。
骤然听到有人招呼自己，他驻足转头看过去，眼神顿时亮了一一傀店的小牛妖！
屡屡碰壁之后，找人一打听赵贵才知道，这小东西可是老太婆的软肋。
所以本来这次就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，让老太太看在这些灵石能让小牛妖生活更好一些的份儿上，答应炼製傀儡。
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，他颇有几分喜出望外，再仔细一打量小牛崽子的状態，便试探问道：“哟，你怎么自己在这连廊下躲雨？瞧瞧，风大吹的雨点子乱飘將衣裳都打湿了，冷不冷？”
对方仅是日常寒暄，黄牛儿却是觉得心里更委屈了。
人家一个仅见过几面、连生意都没做成的客人，都对我这么关心，老太婆竟然如此狠心，明知雨下的这么大都不来找我！
“我、我又冷又饿”越想越委屈，他带著哭腔隨口胡道：“赵客官跑了几趟好话说尽，
婆婆却怎么都不肯接您的活计，我便与婆婆爭执了几句，她、她就不让我进门了！”
哦？老太太竟然这么决绝？
那看来用小牛妖打动她的法子不管用了啊。
赵贵盘算落空不由一愜，隨即转念想到这小子既然因此与老太太吵架，说明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傢伙，用灵石引诱就能利用，便笑眯眯反问道：“那你会炼製我需要的美人傀吗？”
“我、我现在还没学会。”黄牛儿顿时窘迫，红著脸小声给自己找面子，“那还不是因为婆婆抠抠索索捨不得灵石培养我？若有足够的资源，我也能几个月时间晋升境界，到时候能炼製更高级的傀儡！”
不会你说个p啊！
平时都是赵贵给別人画大饼，如今小屁孩子也给自己画起了大饼，他不由冷笑。
但为了搞好关係，他还是很体贴的用手指弹了个小法术替小牛妖隔开雨水。
黄牛儿见状越发觉得丟了面子，梗著脖子嘴硬道：“您別笑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！就连婆婆都夸我天赋好，说到高兴处，还用长生之法鼓励我呢！说我要是细细钻研傀儡术，將来教给我长生之法——”
“长生”两个字对於追求长生的修士来说，就是最大的刺激和诱惑。
听他如此说，赵贵生怕被別人听见，一把將他扯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打断道：“嘘！这种话可不能乱说，你家婆婆会什么长生之法？”
以前就听闻鬼修能更换心肝肺、某些傀师能製作出胳膊腿等零件给自己替换，更有甚者称愧师能將自身炼製成不死不灭的傀儡，只要能保证神魂不灭，便可与天地同寿！
此时从口无遮拦小牛妖口中听得这话，赵贵寻思老太太可能也会此术，才会这样讲！
“就她？”黄牛儿撇撇嘴一脸不屑，“赵客官您看看她住什么地方、穿什么衣裳，连个上层店铺都混不上，说什么长生之法也就是夸口罢了。您还真信啊？”
別人说自然要打个问號，但既然是老太太给亲手养大的孩子所言，定有几分可信。
况且，寧可错杀不可放过，但凡有一丁点可能也要全力以赴去爭取，哪怕老太太没有掌握长生之法，多少也能打探些消息。
“好孩子，你饿了吧？”赵贵一想到意外收穫，连表情都柔和了几分，弯下腰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，笑眯眯道：“走，跟我回我住的灵霄阁客栈，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一身漂亮衣裳，再饱饱的吃顿饭。
等收拾得漂漂亮亮，我带你去见婆婆，跟她好好聊聊。你看看，多可爱漂亮的孩子，穿这身短衫可太委屈了，瑞锦堂刚出了一款夏装，我觉得很適合你，咱们试试去！”
灵霄阁？瑞锦堂？
黄牛儿的眼神顿时亮了，他听著財大气粗的赵客官满口夸讚自己可爱漂亮，心里暗暗窃喜。
又听闻能去整个金鸡川坊市最奢华的客栈洗澡、最著名的布庄试衣裳，整个人兴奋地飘了。
一定要好好表现！爭取能抱上赵客官的大腿，以后也跟小二一样摇身一变当上公子哥儿！
小二仅是坐上车，连那身破衣服都没换，赵客官可是要带我去买最华丽漂亮的新衣裳呢！
一大一小都满心欢喜，赵贵牵著蹦蹦跳跳的黄牛儿，大雨瓢泼中向烛火氮氬的上层去了，很快就融入纸醉金迷画卷中不见踪影。